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肥水东流无尽期(番外2)


迟到许久的番外2

送给土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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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依萍醒来的时候,想到昨晚的荒唐,羞的拿被子捂住了脸。

说什么千杯不醉,才一杯就醉的放浪形骸了。

幸而尔豪最后把持住了,要不然便真的要万劫不复了。

不过现在这种情况,又能好多少呢。

依萍默默叹了口气,拥着被子坐起来。

在这种地方醒过来,依萍总有种不知身在何处的梦幻感,她给自己换了件丁香色的旗袍,未施粉黛,去后厨做早饭。

擀了新鲜的面条,拿清水煮了,再磕两颗蛋,从原先主人留下的酱菜坛子里乘了两碟子酱菜。把它们一一放在托盘上,准备端去给尔豪。

刚刚走到门口,就见尔豪推开了门。

尔豪见到端着早饭的依萍,显然有些惊喜,连忙将她让进门。

尔豪晨起还未梳洗,衣服也还未换下,以这样的形象见依萍,他还有些不适应。

虽说他们是亲兄妹,也曾在一个屋檐下生活过,但是兄妹二人却一直谨守礼仪,即使互相爱慕,也不曾有过任何亲昵的接触。

此时气氛便有些暧昧。

那些极力想要遗忘的,让人不知所措的关于昨晚的回忆,就这样不合时宜地涌进了彼此的脑海里。

“你先坐,依萍,我去换件衣服,马上就来。”

尔豪有些慌乱地往内室跑,却因为太过紧张被桌角绊了一下,摔倒在地。

“尔豪!”依萍连忙去扶他,“摔到哪里没有?”

尔豪的脚趾被磕的钻心地疼,却绝不肯在依萍面前显露出来,强忍着说:“我没事,依萍。”

依萍如何看不出尔豪在强撑,只是不好拆穿他,只好什么也不说,将他扶起来坐好。

然后蹲下来便要脱他的袜子,却被尔豪制止,“你要做什么?”

“我看一下有没有磕破。”

尔豪吓得连连摆手,“不用了吧,依萍,我没事,真没事。”

依萍看着尔豪有些泛红的脸,忍不住笑出了声。

尔豪自觉丢脸,挠了挠头,也跟着笑。

一 时间横亘在两人之间的那种尴尬就这样消散了。

依萍便顺势脱下了尔豪的袜子。

见尔豪的小脚趾甲盖被磕出了一道白印子,还有些轻微的流血。

问题不大,她便放心了。

“哪里有药箱?有些流血,我给你处理一下。”

尔豪头摇得拨浪鼓一般,“不不不,依萍,我自己来就好了,药箱就在里面,我去去就来啊。”

也不等依萍回答,站起来就跑。

像落荒而逃一样。

依萍越想越觉得好笑,但是一想到她刚才给尔豪脱了袜子,又有些脸红。

她摸摸自己的脸,是烫的。

羞得把脸埋在胳膊里趴在桌子上,却还是忍不住勾起了嘴角。

尔豪再回来的时候,已经穿戴整齐。像是想要强调什么一样,头发梳的格外整齐。

依萍有些好笑,却假装看不见,招呼尔豪坐下,“快来吃饭吧,面都凉了。”

尔豪依言落座。

依萍的手艺自然是好的,尔豪吃的心满意足。“依萍,今天想出去走走吗?”

依萍懒懒地摇了摇头,“天寒地冻的,不想出去。”

尔豪却哄她,“难得出来一趟,不出去看看多可惜啊。”

依萍打了个呵欠,仍旧兴趣不高的样子,“下午吧,现在困了,想回去睡觉。”

尔豪无奈,只好不再劝她,吃完早饭便送她回去。

尔豪无事可做,便一个人沏了壶茶,去书房练字。

他的字写的并不好,小时候甚至不如依萍得父亲夸奖多,所以才总是气急败坏地撕坏依萍认认真真写好的大字,让她被先生和父亲责备,惩罚。

依萍却从来都不狡辩,不哭不闹,对尔豪甚至连个白眼都欠奉。

于是他就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,变本加厉地欺负她。

其实那时候他已经是十几岁的少年,却做出这等幼稚的把戏。可是他控制不住自己,依萍那双灵动的眼睛多么漂亮,可是那双眼睛里却没有他的影子,他便觉得不能接受。

他告诉自己依萍脾气差,性格不好,他是在替父亲管教她。

后来终于有一次,他把她骗到了家里一个废弃的院子里,并且把她锁在了屋里。

从傍晚到天黑,她在屋里,他在屋外。他等啊等,终于听到了她的抽泣声。

她哭着说:“哥哥……尔豪哥哥,我知道你在外面,你放我出去吧,妈妈再看不见我,会着急的。求求你……哥哥。”

那天,他终于让她的眼睛里有了他的存在。

虽然代价是他被父亲罚跪在祠堂一晚。

所以他做不了一个好哥哥,因为一开始他便不当依萍是妹妹。

尔豪的笔端的稳稳的,一整篇《青玉案》写的规规矩矩,尽管心绪起伏,他却不受影响。

他克制着自己的感情,可是他却不知道他还能克制多久。


到了还是没能出去,依萍对这些景儿啊花儿的兴趣还不如对在园子里闲逛兴趣大。尔豪原本便是想要让依萍尽兴,因此也什么都依着她,不愿意出去便不出去罢,他把外头那些好吃的给她买回来便是。

如此两人便世外桃源一般在这里待了三天,除了那次醉酒后的亲昵,便再也没有什么越界的举动。时常是尔豪在读书写字,依萍则拿了张帕子坐在一旁学人家刺绣。

经常扎的自己“哎呦哎呦”地叫。

尔豪便笑她,“您大小姐快停手吧,好好一张帕子,让人糟蹋成什么样了?”

依萍不服气,但是绷子里的帕子上那根本看不出什么样子的图案,也不禁负了气,“绣成什么样我都乐意,又不是送给大少爷您,管那么多呢!”

尔豪见依萍真的恼了,便扔了手里的书来哄她,“我错了还不成吗。是我口无遮拦,陆小姐大人大量,别跟我计较。要不然你打我两下出出气?”

说完故意往依萍身边靠了靠。

谁知依萍却不跟他客气,抓过尔豪的手狠狠咬了一口。

尔豪猝不及防,却并没有抽回手去。

依萍咬的实在,等心里那股子郁结之气散了才松了口,然后便看到尔豪的手背上一圈瘀了血的牙印,心里边便有些后悔,“你怎么不躲呢!”

尔豪笑了笑,不当一回事似地握了握依萍的手,说:“我哪躲得开啊,谁能想到你真跟个小野猫儿一样,牙尖嘴利。”

一番话说的依萍“腾”的一下脸就红了,摔开尔豪的手就站起来,“说什么的,天天的嘴里没个正经,不理你了。”

尔豪的笑声一直在依萍耳边回放,烧的她的脸一直是红的。这个人总有办法让她恼,也总有办法让她瞬间消气,真真是让她无可奈何的这么个人。

若是能一直待在这里就好了。

虽然在这里时日不长,但是却是难得的轻松。在这个没人认识的地方,不用再压抑内心里最真实的情感,不用再背负着罪恶,即便是镜花水月,她也是开心的。

她站在回廊上幽幽地叹了口气。

“为什么叹气。”

尔豪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她的身后。

依萍却不回答。

尔豪试探性地从后面抱住了她,依萍却没有躲开。过了一瞬,依萍反身拥住了尔豪,把头靠在他的胸膛上。

“哥哥,我们这样是不对的。”她闷闷的说。

他摸了摸她的头发,轻声回答:“我知道。”

她听见他的心跳声,平稳而有力。

END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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